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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SN/ME】放开那个花朵——（19）

来自 @茶小乖 的脑洞N+5，具体情况请参看前文。

Summary：新加坡，又见新加坡。

19

Chris敲开Mark家门时，迎接他的是一个黑眼圈快要挂到下巴上的Mark。Chris有点奇怪但没说什么，只是提上野餐用的篮子，告诉Mark说Dustin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着了。

Mark难得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，恹恹地点了点头。Chris挑起了眉，他的眼睛四处扫视寻找Eduardo的身影，看见Eduardo板着张脸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过来，一阵风似的从Chris身边掠了过去。

“……所以你们又出了什么问题？”Chris只好把重点转回Mark身上。

Mark有点不耐烦地呼出口气：“你知道Wardo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吗？”

Chris恍然大悟地“啊”了一声：“说起这个，他的确跟我提过，嗯…日期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。”

Mark直勾勾地盯着Chris看了一会儿，然后有点气闷地撇开头去，伸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梁：“这不行，他不能就这么回新加坡去。”

Chris眨了眨眼，好气又好笑：“Mark，他现在的房子和工作都在那边，他当然得回去。况且，”Chris顿了下：“你们的关系…你没权利限制Eduardo的人身自由。”

“就是我们的关系。”Mark飞快地说：“我刚刚确定自己跟他不止是朋友关系，然后他就马上要走掉了。”

“……”Chris看着Mark思考了一下：“你说的‘不止’是什么意思？如果你想说的是‘不是朋友关系’那我还可以理解，毕竟…”

“我吻了他，昨晚。”

“……”

Mark像是有点难以解释，又觉得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：“既然Atlas能追他，为什么我不能？而且处在Atlas之前那个位置上的人本来也应该是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的确很想要他，不止是朋友、合伙人，还有别的。”Mark仰起头看着天花板：“奇怪的是，我以为他早就已经是我的了，一直是这样…好吧，我是说看起来。但是他不是，一旦我们关系破裂他就恨不得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，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。”

“等等，你是说，在隔了这么长时间后，你开始意识到你喜欢Eduardo了？”Chris艰涩地说：“你要搞清楚这个，Mark。你是因为觉得Atlas抢走了你以为的所有物，感到不满而赌气，还是说你真的喜欢Eduardo，你必须确定这个。”

“我当然喜欢他。”Mark毫无压力地说，都没象征性地思考一下表示态度严肃：“不然为什么我们当初会成为朋友？”

“你和我还有Dustin也成为朋友了啊！”

“那是因为我们是舍友，每天都混在一起想不熟都没可能。”

“哈，”Chris讽刺地笑了一下：“所以你跟我们成为‘朋友’是情势所逼？怪不得Eduardo后来说他是你‘唯一’的朋友，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对‘朋友’的理解存在偏差。”

“我不是说不想跟你们成为朋友！”Mark伸出手来比划：“见鬼，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生我的气。你跟Dustin，你们都是很好的朋友，聪明、理智、有效率…但是想一想，假如我们不是住在一起，而是像我跟Wardo一样只是在某个活动上打了个照面，那成为朋友的几率将大大下降。”

Chris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心里计算概率，然后他点了点头：“我承认这一点。所以你的意思是，之所以你当初能跟Eduardo成为朋友不仅是因为他对你这个奇怪的…抱有莫名其妙的热情，还因为你对他也很…？”

“嗯，”Mark将手插回帽衫的口袋里：“就是这样，我跟他成为朋友，成为合伙人，因为不管以什么形式，我都想要他待在我身边。”

“但是，”Mark一下子变得气愤起来：“就在我们接了个吻之后，他马上…不是，就在我们接了个吻，一起做了巴西炖菜，吃了晚饭，喝了茶，打了会儿游戏…”“等等，你们到底干了多少事情？”

“就在这些之后，他跟我说他已经订好了机票，后天就要飞走了！”Mark愤愤不平地说：“这简直不可理喻。而且在我表示拒绝后他还置之不理，说这不关我的事情！”

Chris无语地笑了一下：“那你要他怎么办，他的生活就在那边。何况，虽然你们接了吻，他有答应跟你交往吗？”

Mark：“……”

Chris点点头：“我明白了。假如他没有跟你交往的意思，那接个吻就也不代表什么，你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可以令他留下。”

Mark有点泄气地靠在了门框上面：“我不能理解。”

“没错你不能，我对此一点都不奇怪。”Chris抬起手看了下表：“不管怎么样，我们得走了，接下来还有个野餐呢。”

Mark的坏情绪持续了一路，Chris和Dustin就一直听着后座的两个人争吵。

“Wardo…”

“我肯定要回新加坡，我们说过这件事了Mark。”

“因为我们没在交往？”

“你听说过异地恋吗？”

“那你是同意跟我交往了？”

“没有，不同意。”

“……好吧，你为什么不同意？”

“我不喜欢异地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也不想再让你侵占我的生活了。”

“可你明明还喜欢我！”

“但那跟恋爱是两回事。”

“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跟我发展恋爱关系。”

“不能。”

“就算我说希望你留下来呢？”

“……不能。”

Mark把后脑勺狠狠地砸在了车座靠垫上，力道之大导致几乎整辆车都跟着颤了颤。

“嘿，小心点！”Dustin心烦意乱地叫起来：“我可还在开车。”

Chris安抚Dustin：“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开车，那么你也应该小心点。”

“抱歉，Dustin。”Eduardo好脾气地说：“我本来也不应该再跟Mark争论这件事。”

“为什么不？”Mark“腾”地直起身体：“你至少应该同意跟我交往。”

“我很怀疑。”Eduardo漫不经心地说：“而更实际的是，假如你能在我走之前安静点的话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
“假如我不再跟你争论这个，你能留下来吗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“Wardo！”

“……不能。”

“哦，Chris，他们…”Dustin愁眉苦脸地瞥了一眼Chris：“前面有棵树，我能撞上去吗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 

他们不出所料地在野餐集合点看见了和Daniel一起过来的Lula和Jack，这次还加上了Merritt。Merritt一见着Mark就忍不住笑起来，脱下平顶帽子向他们打招呼，Dustin惊讶地看了看Mark：“看起来魔术师们都挺喜欢你的，他们对你就像对待什么吉祥物。”

“闭嘴。”Mark简单粗暴地制止了Dustin，假装没看见Merritt，走到一块平缓的斜坡上帮Chris铺餐布。

Merritt也不怎么在意地撇了撇嘴，将帽子戴回去，对旁边的Daniel小声说：“我猜他对我们的敌意大部分都来自于你对吗？”

“哦，说到这个，”Daniel退开一步向Eduardo那边看了看：“我宁愿相信他的敌意都来自于Lula那些胡萝卜。”然后他就转了个身朝Eduardo的方向走过去，Merritt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后面叫住他：“小心，Dan，那位大眼睛甜心跟咱们的Marky小朋友之间好像……挺复杂的啊。”

Daniel停下脚步，回过身来对着Merritt笑了下：“这不需要读心也能看出来。但是，Eduardo值得更好的人，那个Mark，反正我觉得他不应该再缠着Eddy不放。”

“等等等等，那个‘更好的人’……难道是在指你自己？”Merritt睁大眼睛摇着头：“哈，我真是没再见过几个比你更自恋的了。”

“我没说是我，”Daniel伸出一只手制止了Merritt的嘲讽：“好吧，我承认自己也不怎么符合标准，但是那个Mark，他绝对不行。”

“这不是你能决定的。”Merritt脚下踢着草坪上凸起的土块，语气里有些叹息：“人们往往也不是因为对方足够好而喜欢什么人。”

“但总要试试。”

“啊，打算将公主拯救出恶龙魔爪的骑士Daniel，”Merritt相当戏剧化地拖了个长声：“看来我们只能祝他好运了？”

Daniel头也不回地走开了，Lula在Merritt身边停下：“依我看这不是个好主意，鉴于故事里的公主跟恶龙的纠葛过于复杂，而且也没多少想要被拯救的意思。”

“谁知道呢？”Merritt耸耸肩：“说起来，你跟Jack是真的变成男女朋友了。”

“……疑问句？”

“陈述句。”

“Damn you.”

Lula翻了个白眼向Chris铺餐布的地方走过去，只留给Merritt一个“不想再提”的背影。

“你们的魔术师到底在缠着Wardo说什么？”Mark将餐巾递给Lula：“Chris不是说野餐可以开始了吗？”

Lula朝不远处的山坡望了望，回过头来专心折餐巾，顺便抬眼瞄了下Mark：“你看我像不像有顺风耳？”

Mark皱了皱眉头：“你们不是魔术师吗？”

Lula难言地停下折餐巾的手，斜眼看着他：“你对魔术师的误会未免太大了。”

Jack凑到Lula身边坐下，手里还拿着个三明治：“我猜，或许是Danny想要邀请对方来看我们的现场演出？”

Mark看了看他们两个：“你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了。”

哦，又一个陈述句，Lula忍住再翻一个白眼的冲动——那会影响她今天的妆容效果，对Mark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：“你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。”

Mark挑了下眉毛：“顺便，Eduardo不会同意去看你们的演出，他后天就回新加坡了。”

“啊，”Lula故作惊讶地轻呼了一声：“他要离开美国？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男友。”

Mark没好气地瞪了Lula一眼：“他应该是的，但是…”

“但是他意识到你不是个合适的男友人选，因此决定换个选项，比如……我们这边的Daniel？”Lula幸灾乐祸地说。

“他不喜欢Atlas，就算Atlas非要跟他做朋友他也没可能喜欢Atlas。”Mark斩钉截铁地说，将手里的餐巾篮子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
“为什么？”Lula眨着眼问，Jack也好奇地望着他。

“就凭他跟我长了同一张脸。”Mark几乎有点骄傲地说完这句话，起身离开了他们。
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Jack一头雾水地转头看Lula，Lula伸手点了下Jack的额头：“没什么意思，你这样头脑简单的是不会明白了。”

 

Jack猜测的没错，Daniel跟Eduardo提起了演出的事情，而Mark也没猜错，Eduardo以要回新加坡为借口谢绝了Daniel的邀请。

温和清爽的风从林间吹过，Daniel伸手拨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，无奈地对Eduardo微笑：“看来我没法进行追求你的下一步了。”

Eduardo笑起来，柔软真诚地看着Daniel颜色鲜活的眼睛：“没错，对此我感到抱歉。”

“我应该停下来吗？”

Eduardo轻轻地叹了口气：“我猜是的。”

Daniel眉目哀伤地牵了下嘴角：“真是令人心碎的回答。”

“哦，拜托，”Eduardo伸手扶住Daniel的肩膀：“不要摆出这样夸张的表情好吗，Danny？好像我真的有那么严重地伤害到了你，”他温暾地笑着：“你我都知道事情不是这样。你很喜欢我，但是没那么喜欢我，魔术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你得承认这一点。”

“或许是的，但是，”Daniel舔了舔嘴唇：“假如你愿意分出时间来跟我一起，我必然会更加喜欢你，每一天都更喜欢你，这不值得试一试吗？”

“这是你没办法肯定的事情。”Eduardo的眼光像是清澈的泉水拂过手心：“而我能肯定的是，我们并不那么适合对方。你喜欢追逐新鲜事物，你本身也充满了新鲜感，这很好。但是我，我喜欢秩序也喜欢安稳，老一套，你懂得，不得不说这某种程度上是我的缺点。”

Daniel仰起头，安静地看着他：“可你却喜欢Mark。”

Eduardo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
“我们都知道他做了哪些事情，但你还是愿意喜欢他。”

Daniel看不见Eduardo的表情，但是他隐隐地听见Eduardo轻声笑了一下：“大概是因为，无论如何，我猜，我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对等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”

“我说的不是伤害，是痕迹。我们在对方人生中留下的痕迹——你或许看不到全部，甚至我自己也不能，但是我敢说有很多很多，多到双方都无法数清楚，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等的。”Eduardo抬起头来，朝Chris那边看了下，看到Mark正伸长脖子朝这边望过来，他生起了促狭的心意：“我们应该对他挥挥手，你说呢Daniel？”

Daniel张了张嘴，什么也没能说出来，于是他配合地举起手：“要不要数123？”

Eduardo放弃了得体的微笑，大声地笑了起来，他们一起朝Mark挥了挥手，看见Mark气呼呼地摔下篮子就要跑过来，还没跑两步就被Chris用鱼竿勾住帽衫帽子，押在了原地。

“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办法真正地，长远地怨恨他。”Eduardo放下手，转过身来看着Daniel：“虽然要原谅或者回到旧时光也是非常艰难的事情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打算的，你同意做他的男友了？”Daniel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：“我们至少算是朋友？我还是不能接受朋友跳进火坑这种…”

“哦，我还没答应跟他交往，”Eduardo轻快地说：“而且说火坑也不太对，Mark可是有名的冰冷无机物。”他被自己逗得笑了出来：“不管怎么样，我是个成年人了，我也不会因为感情就失去理智。我还成功起诉过Mark获得过赔偿金，记得吗？”

“那时候你是气过头了——我倒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那种状态对他。”Daniel干巴巴地说：“还是很遗憾，你至少应该来看我们的演出。”

“关于这个，”Eduardo揶揄地说：“毕竟你们还被FBI追着到处跑，说不定那一次就会巡演到新加坡。”

Daniel想象了那种场面，全身都哆嗦了一下：“不是个好主意，新加坡不够大，要是被FBI追上我们多半就要跳海了。”

他们一起笑起来。

TBC

想要条分缕析地把一切都扯出来细细解释描写，但是又觉得写的太清楚，像说明书一样就没意思了233

为什么一个脑洞写了这么久，陷入沉思（捧脸）